邵青皱了眉,问收拾内室的小厮:“公子呢?”
小厮不安地缩着肩膀:“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正房当值的。我来的时候,公子已经不在屋里了。”
邵青气闷,转身出了正房,站在院子中间喊了一声,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小厮都跑了出来。
他问:“你们有谁知道公子去了哪里的?有重赏。”
众人摇头。
也有那机敏地道:“邵大人,你走后没多久公子就走了。”
“公子是骑着马出去的。”
“是我们家大人从京城带过来的那匹青骢马,跑得可快了,一溜烟就不见了。”
一点有用消息都没有。
邵青去了前面县衙,问了几个当差的衙役,也不过是知道元允中出了县衙,往南边去了。
他直跺脚:“公子的病还没有好呢,你们也不拦着点。”
几个衙役唯唯诺诺道:“公子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就算我们想拦也不敢拦啊!”
邵青只能暗自生气。
也不知道公子接了封什么信,居然把他支出去自己跑了。
回去之后,他怎么也要到镜湖先生面前告公子一状。
这念头闪过,他又气馁。
如今公子简在帝心,有时候镜湖先生都要向公子讨主意,他就是向镜湖先生告状,镜湖先生只怕也拿公子没办法,反而惹得镜湖先生担心。到时候他祖父肯定会斥责他的。
可他又实在是担心元允中,怕他迷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
如果知道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就好了!
邵青心中一动。
就算皇上微服私访来见公子,遇到沐休日,公子都假装不在。
能让公子生着病还出门的,只能是攸关黎民百姓生死的大事。
江县令是梁县的父母官,若是出了这样的大事,他肯定是知道的。
邵青仿若黑暗中见到一盏明灯,抓了当差的衙役问:“你们家县令什么时候回来?”
衙役摇头,道:“不知道。今天好像没有什么案子要审理,也不用升堂。”
邵青怀疑江县令为了口吃的会赖在徐光增那里不回来。
他去了按察使临时落脚的巡检司。
江县令满嘴红油地在和徐光增、邓晨几个吃川渝的辣锅子。酒酣耳热的,见了邵青,邓晨高兴地给他让座:“徐大人家厨子烧的汤底,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辣锅子。难怪万贵妃的侄儿万慎都常跑到你们家去吃饭呢!”
徐光增呵呵地笑,吩咐身边的服侍的小厮:“再去宰一头牛,一头猪,给邵大人上盘毛肚,上盘黄喉,上盘肝花。”还告诉他:“别看这些东西看着腌臜,可只要你吃一回,肯定会想二回。”
邵青想到不见的元允中,再看看这一堆子的大鱼大rou,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道:“公子不见了!”
巡检司的副使正给江县令倒着酒,还道:“上好的金华酒,还是我祖姑nainai出生那年我曾祖父埋的,我特意起出来孝敬几位大人的……”邵青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困惑地道:“公子,什么公子?谁家的公子?”
偏生江县令等人都喝得有点多,闻言没有一个反应过来的。
邓晨还在那里道:“真的,徐大人说的是真的。我从前来从不吃这些腌臜货的,如今还准备试试徐大人推荐的猪脑。一头儿里可只有一副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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