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捏着手机,掌心捂出了汗。
聊天框里的讯息很久都没有发生变化,每个字清清楚楚,组成难以接受的事实。
盛淮榆当时在房间里。
对着镜子,看着他们。
动机无从猜测,细节不愿想象。盛景丢掉外壳滚烫的手机,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她想冲到盛淮榆家里质问原因,但又根本不想见到他的脸。
不知过去多久,电话响了。
盛景皱眉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直到它变灰变暗。没几秒,第二个电话打过来,嗡嗡嗡嗡吵得人心烦。
她狠狠按下接听键:“说。”
对面的人顿了顿,语气依旧温和:“抱歉,你现在心情一定很差。”
“别扯废话。找我是想挨骂吗?”
“如果这样做可以消气……”
“闭嘴。”盛景胸口火烧火燎,“说得轻飘飘的,我骂三天三夜对你也没影响吧?反而显得我像个小丑……”
她想起从前。
“小时候你就这样,总是笑眯眯的,永远不生气不失态。好像对谁都很好,实际没半点真心。宴会上我头发散了发带掉了,你明明在场,非看着我哭哭啼啼四处碰壁最后主动来求你帮忙;念小学那会儿和同班男生打架,你都看见是他先欺负我了,就不制止,就让我自己打……读高中也是,开家长会你答应参加,结果非要踩着时间到,故意让我着急……”
越说越偏。
盛景深深吸了口气,“你就是喜欢看我笑话。”
“不是……”盛淮榆下意识否认,沉默须臾,“抱歉,小景。”
“我才不管你这次存的什么心思。”盛景拉开衣柜,清点自己来时的物品,“反正你看也看了,想公开什么都随便,我威胁不了你也懒得威胁。说不定反而是好事呢?我那个爹,要是知道我多了根几把,得立刻让我认祖归宗吧?哈。”
“小景。”盛淮榆打断她,“我不会往外说的,无论是你的身体情况,还是和谢予明的关系……”
“那还要我说声谢谢你?”
盛景挂断电话,把衣服充电器耳机一股脑塞进背包里。中途盛淮榆又打过来,被她拉了黑名单。
手机安静不到三分钟,继续嗡嗡嗡。
盛景差点儿骂人,拿起来一看,是祝嘉安。
“盛景,我记得你明天回学校,今晚出来玩吗?有个山道比赛还挺有意思的……”
“我现在回。”她问他,“祝嘉安,你回不回?”
对面愣了一下,急忙回答:“回,你等等我,我收拾东西……”
“那你尽快。”盛景抬头看钟,“方便的话,可以来接我吗?我这里不好叫车。”
祝嘉安听着不对,行李也不收拾了,抓起钱包和钥匙匆匆下楼。祝母正在跟几个富太喝茶聊天,瞧见他那阵仗,纳闷得很:“你去哪儿?车库也没烧起来啊。”
“我接人去机场呢,盛景跟我一起回学校……”祝嘉安远远丢下话语,“妈我先走啦下次回来看你!”
富太们面面相觑,而后跟着祝母笑起来。
“这孩子……娶媳妇都没这么赶的。”
祝嘉安骑着机车一路狂飙。
赶到盛家,便见盛景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身边放着个黑色背包。
他没敢问发生了什么,只将头盔扔过去:“戴上。”
盛景动作生疏地戴好头盔,坐在祝嘉安身后。机车发动的瞬间,由于惯性,她环住了他的腰。
a市偏北,十月底的气候已经有些凉了。祝嘉安出来得着急,只穿了件薄卫衣,盛景的手搭在他腰腹间,触感极其鲜明。
“……抓稳。”
祝嘉安耳根滚烫,连带着车速直线飙升。风呼啦啦地往后吹,坐在后座的盛景收紧胳膊,在轻微的晕眩感中闭上了眼。
出门前她留了张便利贴。盛建鼎不在家,江萝去了美容院,盛明搞乐队还没回来。打电话太麻烦,几句留言足以告别。
考虑到盛淮榆的存在,这么离开属实仓促。像是在逃离。
……也的确是逃,逃离这座让人不快的城市。
到了机场,祝嘉安抢着买好最近航班的机票。坐的是商务舱,这座位设置说不好吧彼此还挺近,说好吧,又不能人挨着人。登机之后,不甘心的祝嘉安拼命往盛景那边凑,举着平板要和她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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