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三十年的生活经历来说,我了解自己,就算一面断崖横在我的眼前,我都不是个会焦虑的人,在演艺圈摸爬滚打的经验,也让我习惯了绝处逢生。
可我没有想到是,这一次,别人的好意却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我开始有点担心了,如果一直这样呢。
如果我温敬,这辈子都是一个瞎子了呢。
手中的食物开始变得无味,我觉得有点口干。
我想要抽烟,但是不能,所以只能找点度数不高的酒来喝,却不小心碰洒了一碗蘑菇汤。
我可能会永远记得,汤洒了的那一刻,桌面上的安静。
笑声戛然而止,话题莫名中断,一隻体感微凉的手,有些慌忙地来握我的手,桌面上响起碗碟碰撞的声音。
周清皖当然在帮我收拾,他甚至平静地跟我说了没事。
可是,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我和他在内,似乎都觉得,事情还不小了。
我的裤子被汤水弄脏,不舒服,还隐隐看得清那玩意儿的轮廓,周清皖于是站起身,对我说走吧,我和你去吧裤子换下来。
我记得我好像拒绝了他的搀扶,自己去的;又或者是没拒绝,他陪我去的,反正有点记不太清,但是我清晰地记得,赵普新吹了个口哨,明显是为了活跃气氛,来了一句洋文:
“hu~”
除了任令恺,满场都是男同性恋,其实是适合将荤段子的场合,可是没人笑。
不知道,周清皖是否已经能和我产生心灵感应,反正从那天起到现在,我们家的饭桌上,再没出现过披萨和牛排。
(二)
我失明的第二年,周清皖的学习开始紧张起来。
他很忙,没法天天回家,即便我们已经在五道口的附近,买了一套新的房子。所幸《正折枝》开播了,我也有了点儿事情做,每天有不间断的电话进来。
我把彭飞辞了,理由是我这状况没法继续拍,可能在眼睛恢復之前,都会在家静养,没什么事给他做。
我把小蔡介绍给一个脾气很好的女星,她现在是薪水前景双丰收,据说新老板对她很不错,自己结婚还给她买了辆车,价值大两百万。
所以,我的电话,大多都是代理人和投资商打得。
代理人姓林,嘴巴有点碎,但办事靠谱,所以我付了他很高的薪水,把《正折枝》的宣传权包给了他。
小林一天能给我打两三个电话,即时汇报剧播的情况,一开始我还挺有耐心,听多了就有点烦了。
这小子却很兴奋,每次都是那几句话,却能把喉咙喊破似的:“这才开播三天,播放量就破1亿了!——老板!我们要发财了!”
我对发财没什么执念,我只在乎我的《对赌合同》输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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