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君见司徒邪不遗余力地劝她回去,气得跺脚,觉得这夯货实在是“欺人太甚”,正要扑上去扒了他的衣裳看看他衣不蔽体后还能不能继续这样义正言辞,伸到半空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对了,她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儿需要向司徒邪确认呢!
——三年前他和冯金娘究竟是怎么错过的。
按理说,冯金娘和窦菲不同,不论她生前和司徒邪是什么关系,现在毕竟人已经死了,她睡司徒邪睡得理直气壮;可从另个角度说,冯金娘是司徒邪第一个救命恩人,最后也是因他而死,她若不能彻底搞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心里边总有点不得劲,睡也睡得不踏实。
她不信司徒邪会知恩不报,也不信冯金娘所托非人,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细节被隐藏了,如今当事人只剩下一个司徒邪,她也只能问司徒邪。
当然,她其实是可以先对司徒邪使用入幕之宾再问这个事的,那时司徒邪定然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这就没有意义了,她还是比较想知道司徒邪在清醒的时候愿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于是祝君君顶着男人的目光走了两步,把人逼得后背紧贴在墙上,最后不得不用双手撑住她的肩膀,视线偏向一旁,躲开面前少女的注视,但急促的呼吸和过快的心跳无一不在昭示他此刻的紧张。
祝君君启唇要问,就看到他颈上凸起喉结突然上下一滑——
“咕。”
她不自禁地翘起了嘴角,抬起只手放在对方起起伏伏的胸口上:“司徒邪,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司徒邪紧张得睫毛都在打颤,两只手握紧了拳垂在身侧,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是。”
祝君君不意外,放在他胸口的手朝他交迭整齐的衣襟摩挲过去,顺着衣襟慢慢抚上他的脖颈,下颌,最后拇指落到他柔软而饱满的下唇,中央那道浅浅的沟壑性感至极。
她又道:“可是三年前,你曾答应璇女派的冯金娘带她回赤明岛,她为你背叛师门,结果你却食了言,还Yin错阳差害死了她。”
司徒邪呼吸滞了滞,祝君君会知道这件事不奇怪,在别庄那夜他被冯三娘关在井底,冯三娘说给他听的时候,祝君君就在井上蹲着,但他没想到祝君君会在这种时候问出来,更没想到……
她会在问的时候,用拇指拨开他的嘴唇,钻进了他嘴里。
少女的手指又嫩又滑,带着股甜甜的香味,他不敢抗拒,轻启齿关,那拇指便趁机更进一步,指腹微微用力按在他的舌尖上,挑逗似的拨弄了一下,他顿时身子一紧,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祝姑娘,我——”
“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光,”祝君君打断司徒邪,“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现在能亲口告诉我,当年在冯金娘回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徒邪的面色红得诱人,嘴巴老老实实地半张着,竭力避免牙齿碰到祝君君的手指,生怕一不小心磕疼了她,最后实在觉得这样不妥,终于握着祝君君的手腕将她稍稍扯开,不让她继续胡作非为。
祝君君瞅了瞅沾满了水光的手指,伸出舌头暧昧地舔了舔,司徒邪立时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又咽了一口口水。祝君君看在眼里,一脸得逞的坏笑,但总算是见好就收。
见祝君君不再闹他,司徒邪也终于正了神色,放稳呼吸缓缓讲述了起来。
原来,司徒邪和龙缺的争夺早在三年前便已经开始,龙魈让二人去往中原,提出谁能夺得虎魄,谁便能获得继任岛主的资格。
众所周知,虎魄乃是诸葛大侠亲手锻造的宝刀,亦是当年鸣兵大会赠给最后获胜者的奖品,要想夺得虎魄,必得要参加大会并取得优胜。可鸣兵大会与武林大会不同,只比刀剑,而龙氏一脉继承的是掌法非刀法,因此在这一项上,龙缺自然不可能胜过司徒邪。
不过,龙魈提出的比试并非是要在大会上获胜,而在于虎魄本身,也就是说,只要能夺得宝刀,用什么办法并不重要。
十六岁的司徒邪为人正直,心思比现在更单纯,自然不会想到要耍什么旁门左道的招数,但龙缺的脾性和他截然相反,司徒邪在台上光明正大地比试,他便在暗中泄露司徒邪的真实身份,这才使得元山派的何无尽出手,截司徒邪于湛庐山下。
司徒邪输了比试,又被何无尽重伤,自然是夺不成那虎魄了,可龙缺也没讨着好,诸葛玄衣声望鼎盛、武功盖世,铸剑山庄又是固若金汤,龙缺在湛庐山筹谋了两个月,最后还是空手而还,而等他重新把目光落到司徒邪身上时,却发现司徒邪竟被个璇女派弟子给藏了起来。
司徒邪和冯金娘的相处与祝君君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冯金娘自卑自己的容貌,故而从未在司徒邪面前揭下过面纱,于是司徒邪也无从知晓她生的什么模样。他当时年方十六,尚未在情之一字上开窍,完全没有领会到冯金娘对他的爱意,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当对方提出要和他一同去赤明岛时,他便果断答应了,想着岛上有伏龙坛历年收集的无数黄金,到时候给她多少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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