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羹这种东西在姜惟看来没什么技术含量,照着步骤做就不会出错,但对于只会煮面条的李鹰来说,难于上青天,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步骤是什么。
李鹰站在灶台前对着泡好的银耳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来什么所以然来,只好去屋里找姜惟求助。
等姜惟煮好银耳羹,已经下午三点了。
姜惟将银耳羹盛了一半放进保温桶,“一会拿去给婶婶吧,银耳羹滋Yin,对女人有好处。”
“好。”
李鹰的午觉泡汤了,但他喝到了一碗胶质丰满的银耳羹,甜甜的,滑滑的。李鹰喜甜,这银耳羹格外合他胃口。
李鹰一碗银耳羹很快下肚,姜惟又给他盛了一碗,眼神盯着碗里的银耳羹放空。
李鹰拿纸巾蹭了下嘴,见姜惟一直拿勺子搅拌碗里银耳羹,却不尝一口,犹豫半天还是问出那句一直萦绕在心里的话,“你今天怎么哭了,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那你怎么不去看看。”李鹰以为姜惟只是换魂了,从前村子里也出过这样的事,两个孩子突然灵魂互换了,你成为我,我成为你,这事有几十年了,十里八乡都知道。
“回不去。”姜惟手托着脸,“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姜惟,你不害怕我吗?”
“你有什么好怕的,细胳膊细腿。”农村就是玄乎事多,见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就是好奇而已。
“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外星人?”
“那倒也不是,你看过终极一班吗?你肯定没看过,就是一个世界可能会有很多时空,那些时空里每个时空都有我,但那些又不是我。简单来说就是平行时空,我们虽然在一个世界,或许也在一个重叠的空间里,但我们只能看到和感受属于自己时空的影像。我以前在另一个时空,而现在我或许是因为一个什么类似时空裂缝的意外,才来到了你的时空。”
李鹰:“我的时空?”
“就是此刻我们所感受到的世界,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那你还有回去的可能吗?”
“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了。”姜惟舀了一勺银耳羹填进嘴里,尝完笑了笑,这银耳羹的味道跟母亲做的八竿子打不着,但还挺好喝的
“难受吗?”
姜惟抬眸:“什么?”
“死的时候难受吗。”
“不记得了。”他是死在手术台上的,麻药劲没过就死了,没什么痛苦的记忆。
李鹰不知道内情,还以为自己戳到了姜惟的痛处,立刻闭了嘴。
姜惟不知道李鹰在思量什么,直接打开话匣子闲聊起来,“你知道我几几年生的吗?2003年,在你们这儿还没出生,但是在我们那里我已经十八岁了。”姜惟问,“你几几年的人?”
“1961......”
“哇塞,我爷爷跟你同一年......”
李鹰并不高兴自己跟姜惟他爷爷同一年,但他还是木然的跟着说了句:“哇塞。”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
姜惟嘿嘿笑了声,开开心心把银耳羹喝了,李鹰主动收碗,将姜惟面前的餐具给拿走。姜惟视线扫过李鹰的手臂,脑海中蓦地浮现今早凌晨许多不该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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