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弗里德从睡梦中起身的时候,伊西已经在一边穿好衣服静坐着了。
“接下来我可能会两三天时间不能过来了。不要乱跑。”
弗里德刚起床,声音略带慵懒沙哑,尾音上挑。
伊西晃了晃手上的链子,道:“怎么跑的了。”
弗里德满意的抱了抱他,起身更衣。
他快离开时,伊西扯了下他的袍角。
“怎么了?”
“我想要你的胸针。”伊西看着他胸前佩好的饰品。
“为什么?”
“就当给我睹物思人吧。”伊西说话的声音像是叹息。
“给你了。”弗里德豪爽的拆下了胸针交到他手里,然后久违的笑了:“记得想我。祭司大人可别收了我的东西说话不算话啊。”
伊西看着那个明朗的笑容,心头一酸。
他骗了弗里德,他还是一样要跑的。
弗里德走后,伊西研究了一下这儿的地形。
金链缠在罗马柱高处,他解不下来。可腕子上这个镣铐上却有个钥匙孔,不知道拿胸针能不能撬开。
胸针上的针太短了,也不知能不能成。
这是赌运气的时候。
他以前因为好奇看着典籍学过一些这个,但愿能起效。
针戳进钥匙孔,转动了一下,没开。
伊西把针抽出来,用力折了个弯,再捅进去,转动。
开了!
这锁确实棘手,一般的钥匙根本打不开,因为这个锁孔比一般的锁孔都要浅,恰好胸针上的针也比较短些。
伊西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腕,感叹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弗里德的本就是从敌对国家那得来的军援,外敌早对叶帝大陆觊觎已久,只苦于没有理由联合出兵。
若是弗里德坐实这个谋逆的罪名,八成敌国会翻脸打出讨伐逆贼的旗号攻打叶帝大陆。
弗里德不理智的想要杀死国王,可他不能跟着一起疯。他会出去,然后想办法制止弗里德。
做了许多年的祭司他也有自己的门路。
可门外有侍卫把手,正门是出不去了。
伊西环顾四周,窗台被从外面锁住了,天窗太高,也没有什么暗道。
伊西想了一会,走到神像前拿起一个金碟和烛台收起。
他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抄起金碟朝着左侧的琉璃窗毫不犹豫的砸了下去。
七彩的琉璃窗瞬间“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除了守大门的侍卫,其余的竟然全都赶去左侧查看情况了。
伊西凝眉看着匆匆跑去的人影。 有些奇怪。他只想引走一部分人,怎么这群人走的那么干脆,就像是故意的一般。
但他来不及细想,赶紧跑去右侧的窗台,用相对安静些的烛台撬掉琉璃窗的玻璃,翻窗出去。
他一刻不停的发足狂奔,留给他逃开的时间还是太少,跑到花园里时,门口的侍卫已经发现他不见了,探寻着追到了花园里。
伊西正躲在一片蔷薇花后面,屏息敛声,心脏狂跳。
忽然,他被人从背后拉进怀里,
这人飞快的扒下外衣垫在他脑后,遮盖了一下那头显眼的白发,然后把他摁倒在玫瑰花丛里扯乱他的衣物。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像是要吻上,伊西看见他亚麻色的发,顿时惊讶。竟然是斐尔亚帝。
于是, 侍卫队靠近,只看到斐尔衣衫不整的压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席天慕地的“野战”。
“日安,斐尔大人。冒昧打扰……”队长支支吾吾的出声:“您,可有看见祭司大人往这边过来?”
斐尔浪荡地反问: “你说的祭司能给Cao吗?”
卫队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竟然答了:“呃……不、不能的吧?”
伊西一头黑线,无奈捂脸。
“啧!”斐尔亚帝佯装烦躁道:“没看到我现在在干什么?不给Cao还不快滚!谁管你祭不祭司的?”
侍卫队识趣地道:“打扰了。请二位大人恕罪。”
伊西心头一动,两位……大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袍,是圣堂的统一制服,一向很宽大的袍子,衣摆漏在没被斐尔亚帝压全的地方。
熨的暗纹是圣堂大祭司独有的。
那个侍卫长看到这个足以辨别出来他是谁!但……为什么故意放他走?
两人相继起身。斐尔亚帝帮他把发上沾的草叶拈掉,挑眉问道:“你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弗里德丧心病狂到连你也想抓起来了?”
实际上他已经这么干了。
“说来话长。”伊西挥开他的手:“最近城里情况如何?”
斐尔亚帝道:“能怎么样!你那位将军,真是把天都要闹翻了!”
“他宣布废除圣礼制度。外面的民众都快闹疯了,圣堂也起过几次暴动了!他倒好,不由分说全关进地牢里,关不了的就去职遣散,完全不关心局势乱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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