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淼川看着眼前华盖云集、车水马龙的景象，不由喃喃道：“都已经这么热闹繁华了么……”

    “是啊，进去瞧瞧吧。”

    “嗯。”

    里面叫买声不断，淼川看什么都新奇不已，路过一个卖花的摊子时，淼川脚步慢了下来。

    “怎么了？想买花？”

    “不是。”

    泽之顺着淼川的视线看去，那里是摊子的角落，放着一个广口瓷盆，盆里面一丛丛碧绿细长的叶子，叶子顶端是一朵朵黄蕊白瓣的花。

    泽之多看了这花两眼，垂眼看着淼川说：“师尊……喜欢水仙花？还是，心里在想青支？”

    “没有，你想多了。”

    ——

    到了晚上，泽之说要带淼川感受人间的客栈，于是就没回神界。

    淼川并不了解客栈，所以屋子是泽之订的。是间上房，浴室卧室等设施都很完善，当然，床也很大。

    入了夜，淼川先去沐浴，完了之后他穿着宽松的浴袍靠在窗边看向外面，晚上的人间比神界亮。

    晚风一吹，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透过茂密的枝叶，可以看到街道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人群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

    这些对淼川来说都很新鲜，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嘎吱声，随后泽之带着水汽的身体走了过来，从后面一手搂住了淼川的腰，另一只手扣握着淼川放在窗户底部的手。

    这种半包围的禁锢姿势让淼川有些不适，下意识想躲，但是前面就是窗子和墙，他逃无可逃。

    “在看什么？”泽之头虚放在淼川肩膀上，说道。

    泽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淼川的肩窝，有些痒，淼川缩了缩脖子，说：“没什么。”

    “师尊，”泽之眼神有些冷，他看着淼川的侧脸道：“你还在想青支？”

    “都说了没有。”

    “今天，师尊唯一注意到的植物就是那盆水仙。因为那花是青支的本体花，是吗？”

    “我只认识那个植物，多看两眼不是很正常吗，你不要无理取闹。还有，你既然知道是，那就不该这么想他。”

    “什么意思。”泽之语气有些冷。他握着淼川的手紧了紧。

    “他是天道创造的第二批神，不同于我们第一批直接成神，他们必须要去人间历劫才能成为神。”

    “所以呢？”

    淼川继续道：“他在人间，深深地爱上了……他自己。”

    “他自己？”泽之有些疑惑。

    “嗯，他的复制术就是为此而习来得，所以他可以爱他自己。”

    “可是……”

    “他爱玩，我当时就是知道他酒里有问题才赶紧回来的。他真正喜欢的，只有他自己。明白了吗？”淼川偏头对上泽之的目光。

    看着淼川的神情不似作假，泽之将头从淼川肩膀上离开，“那他觊觎师尊，我……”

    “你那时候，真正伤害到的只有我！”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以及……那样放浪的自己。淼川心里就泛着酸。他眼眶发红，带着哭腔低吼道。

    “别那样了好吗……我，是你师尊啊……”淼川哽咽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滴在了交叠的手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师尊……”泽之将淼川翻过身来面对自己，用手掌托住了淼川的后脑勺，低头亲吻着淼川泛红的眼皮，温柔地吻去不断溢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