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明其实是记得军训时程乐的样子的，瘦弱纤细而又苍白，站在烈日下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一开始倒也不是特意地留神，只是他毕竟和班长相熟，而在军训最一开始，班主任就特地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同学，程乐是其中的两个男生之一。

    另外一个男生似乎身体更差些，稍微多站一会就要晕，脸色惨白的教官也不敢多说一句坚持。相对来说，程乐要坚强很多了。他不怎么喊苦喊累，都是独自一人默默地支撑着。有一次训练结束，大家都兴冲冲地往食堂跑，只有程乐一个人坐在Cao场旁边的树荫下缓了良久。

    那时因为班长跑去找其他班的女孩要联系方式，把一堆要交给班主任的东西扔给苏懿明看着，他站在一个角落，遥遥地看见程乐的身影。看他半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休息良久，才起身往食堂的方向走。

    整个军训的过程中程乐没有请过一次假，完整地和大家一样从头坚持到尾。班长甚至还兀自嘀咕这哪里需要特殊照顾啊，比其他不少强壮的男生还更加有韧性。也因此，他一直记得那个时候程乐的样子，单薄瘦弱却又坚韧不拔。

    苏懿明指出照片中程乐的位置时，程乐和陈回都愣了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站在前排的程乐。陈回掩着笑容，暗戳戳地撞他的胳膊，而程乐自己还在对着照片发呆，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长这个样子吗，看起来又瘦又小。

    他和苏懿明对视，对方目光如旧，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但程乐后知后觉地感到开心，弯起嘴角。他们这学期开始要求上晚自习，周四周五的模考过后，晚自习最后一节课被班主任拿来放电影。是一部带有强烈奋斗意味的电影，班主任似乎是想在他们放松的同时也能获得一些Jing神上的鼓励。

    只是这个策略对程乐好像不太起作用，他被最近的复习和考试累到，班里的灯一关上时立马就趴下睡觉了。前头的同学看的热血沸腾，后面的程乐闷头呼呼大睡，苏懿明也在看电影，只是没那么集中注意力，目光也时不时落到旁边面向着他睡的香甜的程乐。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程乐醒了，揉了揉眼睛，茫然和苏懿明对视一眼，歪歪扭扭地起身去上厕所。他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直到他进了厕所解决完生理问题，才发觉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苏懿明，正想说些什么，已经被拉进了隔间里。

    他们刚挂上门，就听见外面走进来一群男生，是隔壁班的，好像也在看电影，三言两语地讨论着剧情。程乐完全清醒了，被压在隔间的门上，看着近在眼前的苏懿明，心脏狂跳。

    厕所里的男生打打闹闹，吵个不停，对于处于高三的他们来说，这样的一个晚上是很珍贵的快乐时光。只是没有人知道，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隔间里正升腾起暧昧气氛，程乐和苏懿明正在接吻，空间太小了，他们贴的很近，没一会就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