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外商的公务匆匆了结后,赵葵哲便走着路奔大牢。此时的鹤修尔已经被卸下钢板银甲,一身囚衣押入大牢了。
赵葵哲本来,是想给鹤修尔大刑伺候的。但他很快就平复了自己暴怒的情绪。
因为澳门总督的求情让赵葵哲改变了主意。倒也不是他发了善心,而是澳门总督一再强调,鹤修尔是有南洋雄狮美名的少年英豪,能征善战,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袭击墨竹云云。
赵葵哲在看见那些外商的银子之后,就有了很多计划,这其中最为要紧的,便是扩充雷鸣军。区区五百人之众是根本无法统治这么大的泉州府的。
而鹤修尔,一名佛郎机的军官,若是能为他效力,无疑能成为扩军事务上的助力。而且,可以断定他还是鹤露尔的亲属,若是大刑伺候他,恐怕对鹤露尔的忠诚也会有影响。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赵葵哲戴着一顶长翅乌纱帽,身披青色官袍,走进了大牢。
“鹤修尔,对吗?我可真是看不懂你,明明有大好的前程,非得自己亲手葬送。”
赵葵哲挥手让亲卫们离开牢房。被麻绳捆住双手的鹤修尔跪在地上,披散的金发看起来跟他的哥哥一模一样,只是,双目充满杀意:
“你们这些绑架犯,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抓我哥哥。”
“哦~他居然是你哥哥啊,我以为你才是兄长呢。别担心,我不会拿他怎么样的。”赵葵哲端坐着,看着鹤修尔这张跟他哥哥一样的脸,气就莫名地往外冒:
“毕竟啊,你哥哥的saoxue,已经被我享用过很多次了,挺软的,你还不知道吧,你哥哥被干到最欲仙欲死的时候,喜欢被人当成狗。哦,还有你想刺杀的那位呀,已经干了你哥哥十天了,估计都玩腻了。”
赵葵哲这话意在激怒鹤修尔,小小地泄愤。但出乎意料的是,鹤修尔很淡定:
“你jian污了我哥哥?”
“也不能说jian污吧,我给他开了月钱,就是,有点像包养娼ji明白吧?你情~我愿。不过你哥哥价格还算便宜。”
“便宜?”鹤修尔盯着赵葵哲,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赵葵哲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一阵不详的预感。
“那不然呢,广州城里的花魁名ji,上一次得十两,你哥哥长得不比那名ji差,sao劲也是,但月钱不过数两,你说,偏不便宜啊?”
得意洋洋的赵葵哲所不知道的是,鹤修尔早就用自己藏好的一块小铁片,慢慢磨掉了自己双手之间的麻绳。
说时迟那时快,鹤修尔一个暴起,便将赵葵哲压倒在地,一下子就控制住了赵葵哲,他压着声音凶道:
“敢呼救,我就杀了你!”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要乱来!呼呜呜。”赵葵哲的乌纱帽脱落,长发披散开来。泪眼迷蒙的他看起来可怜极了,小小声回应着。
“你jian辱我哥哥的时候,我哥哥也是这么哭的吧。”鹤修尔并没有因为赵葵哲的美貌就手下留情,一巴掌扇在赵葵哲的左脸颊上,然后掐住他的脖子。
“你知道吗?我找了哥哥十年了,就怕他被人欺负。我只要有空就会去教堂,祈祷哥哥平安,十年如一日。杀敌的时候,受伤的时候都会想着哥哥的脸,虽然那张脸在我心里越来越模糊了。”
鹤修尔把这十年来的情感发泄出来,他撕开自己的囚服上衣,裸露出一身不输于墨竹的健硕小身板。他左ru头下侧的胸rou上,有一道伤疤。
“看见了吗?这个伤疤差点就刺穿我的心脏了。但我没死,它刺偏了。我就在想,一定是哥哥还活着,哥哥也在为我祈祷,所以我才能活下来。你明白吗?”
“哈呼~”赵葵哲被掐得难受,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你怎么会明白呢,瞧瞧你,跟我一般年纪,就高官厚禄,怎么会明白呢。在你们眼里,我哥哥就只是个可以随意蹂躏的玩物对吧。”
鹤修尔的手掌越来越用力,把赵葵哲的脸都憋红了。求生的欲望让赵葵哲的本能占据理智 他用指甲猛地一抓鹤露尔的手臂。
很显然,这种没有武德的下三流路数让鹤修尔防不胜防,他立刻就松开了手掌。而赵葵哲则趁机大喊大叫:
“你这蠢才莽夫!杀了我,你哥哥也得死!”
叫喊声招来了亲卫队,一杆杆蓄势待发的火铳,冲入监牢对准鹤修尔。鹤修尔很灵敏,抓起身边的赵葵哲,把他当做一面盾牌护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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