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就永远别回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忧忧并没有相信舒会真的离开。他们从出生就纠缠在一起,如同身体发肤,剥离一点都是剧痛。
忧忧怒不可遏,但绝不肯先去找人。他知道自己的能量很大,试图用为难的方法,把舒逼回来。
可是他也忘了,普通人本来就过得艰难,不需要他假手。
舒根本没有好好选房。随便找了一个二手转租间,电线杆上的那种手写小广告。房子乌烟瘴气,设施老旧,合同签的也很不正式,水电煤气一团糟。
舒摆了摆手。反正他大部分的时间是用来睡眠。其他的都无所谓。别人看他年轻又没Jing神,还以为他是那种逃课厌学的大学生。
掐了电话和网线,他倒头睡了两天。醒过来修了修电线,煮毫无营养的泡面。后来在楼道的杂货堆里捡了个报废旧电脑,睡醒就匿名接一些单。
滑稽的是,他的需求太低,报酬反而还有富裕。
那孩子真是昼夜颠倒,还打游戏。路过的邻居老太听到键盘的敲击声,就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太荒废。
忧忧没想到舒走得这么干脆和干净。虽然舒不是故意的。但他觉得那就是故意的。
他的情绪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如果时间回到过去,他可能会当着舒的面把那个什么小李小木的给一枪崩死。
酒Jing的作用也有限。他独酌了一会儿,觉得烈酒也没有滋味。
忧忧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厌倦的人。曾经他对舒说,人有生老病死。他觉得没有必要。他只能接受上坡路。让他走下坡路,不如直接去死。
当然,那时候他一定会拉着全世界陪葬。他不允许世界在他离开以后依然麻木地运转着。
就这样想着,他看见有客人和新来的酒保在争执。那个酒保很年轻,脸嫩得能掐出水,虽然低下头,眼神还是很不服气。
忧忧一下子有些恍惚。
“叫他过来。”长发的美青年一招手,经理就很有眼色地点头。“嗯……直接送他去酒店。”
他的私生活虽然放纵,但很少找这种慰藉。他觉得那是对舒的一种亵渎。可是这次他抓着那男孩的头发,狠狠释放累积的欲望的时候,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难道是他忍耐还不够吗?不是的。忍耐到了现在,多少年,多少个近在眼前的夜晚。该牢牢抓在手里的,不还是流走了。
这就是他忍耐的报应。
身下的男孩面色泛红,细细地喘着气。他觉得自己快要在高chao里死去,身体却抑制不住地迎合。
蜿蜒的黑丝垂下。那个人一迫近,就让人觉得渴望又危险。
“忧……忧总。”男孩眼光闪动。“我……我不行了……”
“不要说话。”
美青年的声音冷淡得和他火热的抽送完全不符。他强硬地掰过男孩的脸。“看着我。”
修长的指尖擦过男孩颤动的睫毛。“……这个角度,最像。”他不顾男孩疼痛的眼泪,就这样折着他的脖颈观看。
痛得让男孩以为,他在看一个宿敌。
如此,忧忧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收集某种绝版的纪念品。
眼神,下颌,耳朵,手指……甚至某个神态,某个姿势,只要他觉得相像,就会不择手段搞到床上,或者逢场作戏。
但这个游戏没有长性。他就像拿着万花筒的孩子,总是想要转出更多的角度。他总是很快兴奋又很快厌倦,然后把腻味的玩具一脚踢开。
但人不是玩具,被他这样玩弄,不论身体或Jing神,多半也是要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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