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于……市发生一起灵异恶性凶杀案，经查证，死者为企业家……案件正在侦办当中……”

    深夜。

    袁初耍着手机，刷到了一个最近的视频新闻。

    “……嗯？”

    袁初拿着手机看了几眼，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熟，但又不怎么熟悉。

    “死者在萨朗波拥有股份，身价近十亿……”随着新闻介绍，袁初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但确实不熟悉。

    袁初下意识翻去评论区，想看人吵架，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评论区关闭了。

    一连几个类似的新闻，评论区和弹幕都是关闭的。

    再看看时间，也快要到十二点半了。再不睡觉可能鬼不会把他创死，熬夜能把他创死。袁初关闭手机，放在床上。

    “叮铃铃……”

    袁初睁开眼。

    什么声音？

    像是手机铃声，伴随着震动，在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袁初拿起手机，放到眼前。一瞬间打开手机的光线让他感觉有些刺眼，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手机屏幕变亮之后，屏幕之外的地方就开始相应地更暗，让他只能看清这块手机屏幕。

    但一瞬间，袁初还是没有看清手机屏幕上是什么。

    “叮铃铃……”

    这回，袁初看清了。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大大的两个字：“小比”。

    小比？

    一看到这个名字，袁初的脑海中立刻浮现曾经在缅北的时候，他泡在灌满小比的血的浴缸里时，那个被割开喉咙、血从喉咙涌出，在他身前晃动的男尸。

    但他这个手机根本不是特案组为了任务颁发的手机……理应也没有小比的来电显示。

    “叮铃铃……”

    小比，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种粘稠温热的感觉又开始往皮肤里渗，袁初睁着眼，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在哪。他没有移开视线，因为落地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动，又开始撞击玻璃。

    袁初捏着手机，死死地盯着唯一发亮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外的范围，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铃声依旧在响，在这个空旷而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紧接着，电话挂断。袁初刚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电话再次响起。

    而这次，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小比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张相当普通的笑脸。

    这就是小比的脸！

    袁初下意识屏住呼吸，依旧不打算接通，视线也没有移向其他地方，紧紧攥着手机。

    对于一个寒冷的人，是不舍得放开唯一的温暖的；而对于一个身处黑暗当中的人，当然也会依赖唯一的光源，即使这样，他身边的黑暗会显得更为莫测。

    这次的响铃时间比上一次更短，这会袁初的心放不下了。

    因为他知道，小比一定会再打来一次。

    果然，还没等他划到其他页面，小比的来电铃声很快再次响起。这次小比的头像也不再是正常的头像，而是眼珠外凸、眼球上翻、整张脸是腐败的死灰色，更为刺眼的是它的喉咙处，是一个巨大的切口，裸露出白森森的带着血的骨头。而切口下面就是一片血红。

    “叮铃铃……”

    手机屏幕在发光。

    也只有手机屏幕在发光。

    袁初盯着手机屏幕，试图将自己的情绪从恐惧之中抽离。这不是一般的鬼，这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此刻却这么血淋淋地呈现在他面前，带着恶意和未知，曾经的友人变成了如此的模样，袁初只感觉到一阵反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通话自动接通，开了免提。

    “喂？袁初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比的声音听上去相当正常，就是那一口东南亚普通话。

    “回到国内了吗？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啊……挺好的……”

    袁初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应付了一下。

    手机屏幕上，依旧是那张鲜血淋漓的死尸照片。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小比到底要做什么。

    “挺好的……就好……长途……很费钱……”

    手机里开始传来沙沙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枪响。

    这声枪响之后，小比的声音开始变得像原来一样清晰，他依旧在说话：“有机会，我也想去国内看看啊，你来接我吗？”

    袁初咽了一口口水，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有机会再说吧……”

    “哈哈，这就不够兄弟了……哈哈……哈……”

    小比的笑声开始变得无力，像是裹挟着什么东西，紧接着声音开始变得短促而紧张，像是有什么东西让他的喉咙漏了气，声音不那么清晰，有气泡的声音滚出来。“哈哈……呵、咳咳……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