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九像狗一样在阿泗身上嗅。

    生怕白小九看出什么，阿泗有意避开，挠挠头，赧然道：“小九呀，你家在哪里呀，下次我去找你吧。”

    “……我没有家。”白小九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抱着膝盖，可怜的模样。

    “啊？那你和你弟弟住在哪里？”

    “……随便找个地方住。”

    阿泗抓着他的手，“要不，要不你去我家吧，我家很大。”

    不对，那不是我家。

    白小九当然知道阿泗住在哪里，他不悦地缩回手，“我才不要，我会努力挣钱，买个大房子把阿泗哥哥接过来跟我一起住。”

    话毕，他又抓起阿泗的手，期待地问：“阿泗哥哥你愿意跟我一起住吗？虽然，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是但是我马上就有钱了，我会给你买很大很大的房子，比那个男人的房子还大，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住。”

    阿泗露出爽朗地笑，摸摸白小九柔软的头发，“好呀，我也想跟小九和小一一起住，很期待呢。”

    他显然把僵尸老板忘记了，人就是这样，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有阿泗这句话，白小九变成社畜了。

    ＊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有千年修为的狐妖开启打工生活。

    但缺乏社会阅历，他只能在街上找招聘小广告。

    电线杆上的小广告：

    想月入上万吗？

    想在华市拥有豪宅吗？

    来吧，加入我们，我们带你发大财。

    联系电话：139xxxxxxxx

    联系人：姜经理

    两个男孩怔怔望着电线杆出神，眼睛似乎冒出人民币了。

    阿泗拿出手机，记下电话号码，“小九，这个工作好，我们去看看。”

    白小九揭下广告，眼神坚定，“好！”

    傍晚，华市郊外，最破烂的居民楼，一条巷子什么都卖，有洗剪吹、足疗按摩、棋牌室、房地产、面馆。

    生活气息浓郁。

    白泗二人根据手机发来的地址一路走下去，最后在一家破烂的店面停下脚步，这是一家手机维修店，旁边有堆满纸盒子的楼梯间。

    “是这吧？”阿泗问。

    白小九点点头，“就是这。但是地址写的三楼，我们是不是要上去？”

    在爬上楼梯的时候，手机维修店的男老板摇摇头，叹息道：“又来失足少男了，不过晚上又可以爽了。”

    三楼，房间灯光黯淡，装修老旧，灯红酒绿，屋子里一阵阵臭恶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有质感的雾一样，厚厚的，黏黏的，能蒙住眼睛。

    老板是一个胖胖的男人，没穿衣服，rou实的背纹有一只老虎，尾巴蔓延只胸口上，脖子戴一条粗粗的金项链，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大茶桌。

    他正抽烟，烟雾挡住他一只眼睛，看着有点凶恶，“我们这个工作很轻松，不用出门就能赚大钱，比白领还轻松。”

    又道：“上个月，小李还刚买一辆奥迪，她才做两个月，所以只要你们肯干，车和房都不是问题。”

    “具体是做什么呢？”阿泗和白小九并排做在沙发上，两人握着手，背挺得很直，有点紧张的，毕竟这是第一次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