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虎就这样报名复读了。

    高四，日复一日，麻木地刷着题、背书、给自己灌鸡汤，在每个早起的日子燃烧青春……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陈寿霆。

    他时不时就来学校看赵云虎，带着大包小包的零食。

    赵云虎一个寝室吃不完还分给周边寝室。

    有时候赵云虎也挺不耐烦陈寿霆的。他总是在外面和别人打架，惹是生非，时不时就多添一道伤。

    虽然赵云虎知道陈寿霆打架厉害。

    因为陈寿霆不是每次在他面前都笑嘻嘻的，两人其实也经常吵架打架，其实打架的时候比吵架多得多。

    赵云虎知道陈寿霆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但赵云虎嘴巴就是比较毒，说着说着，陈寿霆听不下去，就过来把他压在墙上，压得他喘不过气，狠狠地说要打他，赵云虎因为呼吸不畅红着脸，先给了他一拳。

    两人在走廊上缠斗，从栏杆边打到地上，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同学们的惊叫和老师的怒吼也无法让他们停下。

    一拳一拳，狠狠揍到对面脸上身上，不知道带着的到底是怒火还是什么，然后用力将对方扭到地上，坐在腰上鼓着拳头打，很快就被拉下来，撕扯着，鏖斗着，冲对方龇牙咧嘴地怒吼。

    两个人的眼里都只有对方，只想将对方摁到地上，先让对方说出那句错了或者是认输。这个时候，他们反而痛快极了。

    两人打，也就是五五开吧。

    赵云虎也看过他和别人打架。

    带着疯狂的狠劲儿，眼睛瞪得像要吃人，咬紧牙床，冲着最痛的地方打，不一会儿就见了血，沉闷的rou体和骨头撞击的声音，痛呼的声音。

    拳头上的皮肤绷得很紧很紧，赵云虎的心也绷得很紧很紧。

    陈寿霆揉着自己青肿的脸颊，还是笑嘻嘻地看着他：“小虎子今天在学校学了啥？”

    赵云虎没回答他，闷闷不乐地问：“你能不能别老打架了？”

    陈寿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男人嘛，就是有股狠劲儿要发泄出来的。”

    “那你做点别的啊。”

    陈寿霆思考片刻，坏笑起来：“哦～你这个坏东西，心眼挺多啊！”

    赵云虎没有分化，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陈寿霆在讲什么，但是只要是个男的都知道这个语气不对劲，他反驳：“你有病吧，谁跟你说那个了。”

    赵云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分化，但是应该快了。他的检测比较模糊，说是ABO三种性别都有可能。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如果是A就好了，就绝对能打赢陈寿霆了。

    我分化得这么晚，肯定是在为成为一个A做准备。

    赵云虎回去上晚自习，陈寿霆就去他的职业学院。两个人就这么过着。

    某天班主任说要给他做心理辅导，赵云虎觉得自己最近的情绪可能确实太沉闷了，这样的心理辅导几乎每隔几天就有。

    这一层的办公室只有班主任在用，赵云虎熟练地坐下，准备听老师讲。班主任虽然很啰嗦，但是讲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性，是专门带复读班的，经验丰富。

    赵云虎认真听班主任讲怎么学习。半个小时过去了，班主任问：“好，心理方面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