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推开窗,望见沉沉的飞雪絮絮叨叨地拜访茫茫然的大地,远处的阁楼也被掩埋了几个角。
下雪了。老奴说道。
咳咳床上传来阵阵咳嗽声。
老奴连忙把窗关上,快步走到床边。
床上躺了一个约摸八、九岁的瘦弱男童。老人探了探他的额头,本就紧巴巴的脸顿时蹙成一团。
主子,都是奴才的错,没能偷到药。唉唯独偷到的馒头都被抢走了。
主子现在肯定饥寒交迫了。
陈叔不怪你,他脸色发白,躺在床上虚弱地说,都怪我这个呵,呵贱种没地位咳咳
陈叔急切地看着他。
主子是唤熙公主的亲儿子,是名正言顺的天潢贵胄,怎么会贱呢?
男孩闻言,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又如何?什么也做不了。呵呵什么也做不了。
陈叔干皱的眼里隐约泛起泪光:主子聪慧,来日必定高中。
男孩笑了,未予评论。
这个冬天会过去吗?
陈叔听清了男孩的喃喃,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冬天过去就是春天了。
春天就不冷了。
不冷了。
忽然门被强力踢开了。
其实也没怎么用力,弱不禁风的门就砰地踹开了。还在嘎吱嘎吱地叫。
陈叔一惊,男孩倒是不意外。
怎么谢诗寒你个贱奴见本翁主来了还不快起来迎接。
公主府的规矩可知怎么写。
出现在破旧小屋的是身披红袍的娇贵小姐,她就如同一件锦衣华服,亮眼得与这灰扑扑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撑着伞的小姑娘,穿着薄绿棉袄,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我的翁主你可急死彩朝了。
翁主摆摆手:都说了不要跟在我后面。
翁主你要是有点事,彩朝怎么跟公主交代,彩朝放下伞,嫌弃地扫过简陋粗鄙的房间,怕这肮脏的地方会传染疯病。
谢秋浓不耐烦地说:不关你的事。
男孩听后,竭力撑起自己身子,陈叔也连忙上手去扶他。
我说谢诗寒好好的雪景都不看,还躺在床上做什么?谢秋浓边说边走上去。
谢诗寒勉力笑笑,刚要说话,就被谢秋浓一巴掌打上去,可没落下就被紧紧抓住了。
原来是陈叔抓住了:还请翁主明示,我家主子做错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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